国际并购如何做好法律尽职调查

国际并购中尽职调查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而各类尽职调查中法律尽职调查最为关键。在日前举办的国际并购交易法律尽职调查讲座上，金诚同达高级合伙人邬国华介绍说，国际并购经常出现买方和卖方分属不同法域的情况。法律尽职调查不仅需要核查卖方及目标资产的法律情况，也需要考察当地的法律和监管环境，以便于收购完成后的业务整合和衔接。不同法域的收购前审查和收购后监管的法律体系和监管环境各不相同，而这些事项对交易能否完成以及交易完成后的业务整合和管理有十分重要的影响。因此，对卖方做法律尽职调的同时，也需要对卖方所处法域的法律、监管政策乃至立法动向进行调研。 

此外，卖方和目标资产很可能分属不同法域。邬国华举例说，实际经营矿物开采的公司注册于赞比亚，但对该采矿公司有实际控制权的公司注册于英国。因此，往往需要将目标公司和目标资产放到各自的法律背景下分别评估目标公司和目标资产的价值和风险并作出综合判断。 

邬国华表示，在尽职调查实务中，首先，企业需要确定尽调范围，是全面尽调还是部分尽调，了解企业性质、资产状况。根据不同的行业定制尽调清单，比如矿业、能源、高端制造业、医疗行业等。其次，对目标企业的特殊情况对尽调清单进行调整，基于目标企业针对尽调清单的反馈起草补充尽调清单。最后，进行合规调查。 

记者了解到，当前全球范围内有大约70个国家遭受国际组织或者其他国家的制裁措施，这意味着，如果是在这些国家做生意，需要考虑潜在的制裁风险，否则投资可能会遭受损失。邬国华称，企业在这些国家投资前，除了进行全面的尽职调查，还应通过专业机构制定特别指定国民清单，明确受制裁国家的最终消费者与特别指定国民清单中的实体无关，制定详细投资计划。 

做完前期工作后，企业还需进行现场调查。如核查资产及业务（如矿区、土地、房屋、设备等）；周边走访，了解是否存在社区争议、环保纠纷等；和当地政府沟通项目情况，了解地方政府的态度；独立核查工商、法院、税务、环保、土地房产部门等。邬国华表示，需要注意的是，现场核查可能存在一定的限制，比如在赞比亚的法院核查诉讼就存在如下限制：只有首都卢萨卡的法院可以实现联网查询案件，其他地区都必须去现场进行实地核查。且案件及卷宗以纸质版形式保存，需要在现场逐一审阅。如果目标公司涉及案件较多，可能会花费较多时间。部分法院存在案卷保管不善的情况，卷宗可能部分或者全部缺失，导致查询不全面。不同地区的法院距离较远，且交通不便，如果查询范围过大，会耗费大量时间和金钱成本。建议只查询目标公司所在省以及高等法院的诉讼案件。 

此外，在收购之前企业还应组织一个管理层介绍活动，由目标企业的CEO、CFO、CTO、法务总监等介绍公司基本情况，收购方针对重点问题进行问询建议。“企业尽量在介绍会召开前几天，把问题发给管理层，提前准备。”邬国华表示，同时对重点员工进行访谈。受到保密义务限制以及信息特权的保护，有些员工可能无法回复所有问题，建议企业慎重选择访谈员工，并在访谈前告知员工其有权要求律师参加访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