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拜“气候峰会”呼吁摆脱化石燃料 各方角力最终达成历史性协议

法新社报道，来自世界各地的谈判代表两周来，在阿联酋迪拜举行的《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缔约方第二十八届会议（COP28）上，围绕化石燃料方案展开激辩。在延长一天后，13日会议落幕并最终达成协议，协议共同呼吁“向摆脱化石燃料的模式转型”（transition hors des énergies fossiles）。

COP28主席、阿布扎比国家石油公司首席执行官贾比尔（Sultanal Jaber）强调，这是一项“历史性协议”：“我们首次加入了有关化石燃料的内容”，“我们应该为这一历史性成功感到自豪”，“阿联酋也为其在实现这一目标中发挥的作用感到自豪”。欧盟气候委员霍克斯特拉（Wopke Hoekstra）称赞说，缔约方会议花了近30年的时间，才迎来了“化石燃料终结的开始”。

核电首次得到肯定

法国总统马克龙对达成协议表示欢迎，称这是“让全世界致力于向无化石燃料模式”转型过程中“重要的一步”。马克龙还对法国捍卫的核能在COP28得到认可表示满意：这是核能首次在COP会议中得到承认。

法国能源转型部长鲁纳谢（Agnès Pannier-Runacher）表示，协议中多次提及核能对应对气候变化的贡献，这对法国来说，是“历史性的认可，也是外交上的胜利”。

第一版：“退出”化石燃料

实际上，此次COP28协议共有过4个版本，在谈判代表的激烈辩论和博弈中，被不断调整至最终第五版。12月1日的初稿，提议将“退出化石燃料”明确纳入文本中。专家认为：“这比COP27提出的任何方案都更雄心勃勃，因为将退出化石燃料纳入选项本身，就已经是向前迈出的一大步。”

第二版：措辞更缓和

12月5日第二份协议草案仍提到化石燃料，呼吁各国在这关键十年里采取额外措施，逐步、有序和公平地退出化石燃料，“在本世纪中叶实现能源系统中二氧化碳净零排放”。

12月6日，石油输出国组织欧佩克（Opec）秘书长盖斯（HaithamalGhais）紧急要求其23个成员国（阿联酋）拒绝直接针对化石燃料、而不是温室气体排放的协议。盖斯谴责“对化石燃料施加过度、不成比例的压力”，而这“可能带来不可逆转的后果”。

第三版：退出化石燃料需有科学依据

围绕石油、煤炭和天然气的协议讨论仍在继续。法新社援引观察人士的说法称，一些阿拉伯国家坚持阻挠态度，但中国的立场相当有“建设性”。在12月8日提出的第三版文本也提供了几种选择，有选项提到，“逐渐退出化石燃料”的提议需要“符合科学”。不过，这个版本也强调了能源部门在2050年之前基本摆脱化石燃料的重要性。

第四版：约束力“更弱”

继续协商得出的第四个版本中，上述提到的“逐步淘汰”和“逐步减少”这两个术语很少使用。提到的解决方案包括“可再生能源、核电、包括碳捕获和储存在内的缓解气候变暖环保技术，以及低碳氢生产”，目的是“加强替代化石燃料的努力”。

非政府组织世界自然基金会（WWF）谴责这个文本“远没有之前的那么雄心勃勃”。

最终版：“摆脱化石燃料”

最终版本于12月13日通过。文件指出，世界必须“以公平、有序和公平的方式，在能源系统中摆脱化石燃料，在这关键的十年加速行动，以便在遵循科学建议的前提下，于2050年实现碳中和”。该最终版本的相关措辞是“向放弃化石能源的模式过渡”（transitioning away），而不是“逐步减少”、“逐步淘汰”。

世界资源研究所国际气候行动主任瓦斯科（David Waskow）表示，将矛头指向化石燃料“是前所未有的”，化石燃料约占人类排放总量四分之三。

COP28并不标志着化石燃料时代结束

该文本经过了精心“校准”，以避免遭到沙特反对，但同时在措辞中留下足够空间，以便各方都能满意。协议承认“转型能源”在保障发展中国家的“能源安全”方面所发挥的作用，这也被视作对化石天然气生产国的让步：这为天然气的长期开采开辟了道路，因为“过渡燃料可以在促进能源转型方面发挥作用，同时确保能源安全”。这涉及俄罗斯与通过水力压裂生产越来越多天然气的美国。

此外，协议呼吁发展新兴的碳捕获和储存技术，这也得到产油国的支持。

COP28与以往缔约方会议相比的确取得了突破，法国《世界报》认为，它破解了缔约方会议的多重陷阱，第一次在缔约方会议文本中提及“所有化石燃料”。气候外交向前迈出了重要一步。

COP28的协议更多是释放了一种退出化石燃料的强烈政治信号，也是一个多边主义行之有效的重要例子。许多问题尚待解决，其中包括为最有需要的国家提供资金支持和物质援助。此次在迪拜达成的协议将在多大程度上影响各国政策，还至少需要未来几个月来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