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典建造欧洲首家无碳钢厂 却“墙内开花墙外香‌”

瑞典最北部的博登（Boden）距离斯德哥尔摩10小时车程，距离北极圈直线距离80公里，以军事堡垒而闻名。未来，它或许会因位于城郊的Stegra集团“绿色”钢铁厂而闻名，这是半个世纪以来整个欧洲第一座从零开始建造的钢铁厂。

“不成功便成仁”

法国《世界报》报道，H2绿色钢铁公司成立于2020年，两年后启动了博登项目。该公司于2024年启用了新名称Stegra，在瑞典语中意为“提升”。该项目涉及的工业风险很高，这意味着，如果成功，博登炼钢厂将成为欧洲钢铁业成功实现能源转型的展示窗口；如果失败，便是瑞典经济史上最大的电动电池制造商Northvolt于今年3月破产后，瑞典工业新海市蜃楼的代名词。

该项目规模庞大，超过2500名工人和工程师身着荧光黄制服，在270公顷场地上的忙着各项工作。炼钢厂计划2026年下半年投产，年产钢250万吨，雇员1500人。利用可再生能源生产的氢气预计将减少95%的二氧化碳排放量。除了一条用于运输钢材的新铁路线外，还有一个同样由Stegra建造的水处理厂，可确保几乎100%的水循环利用。Stegra首席执行官亨里克·亨里克森（Henrik Henriksson）17日透露“博登工厂将成为全球工业向更可持续发展方向转型的支柱。”

瑞典正在错过绿色转型

在欧洲钢铁集团正努力实现高炉脱碳之际，该项目在国外受到密切关注。但在瑞典，这家年轻的公司远未成为国家的骄傲。相反，它不得不面对政治当局的不信任。在Northvolt失败之后，与极右翼结盟的瑞典自由保守党政府毫不掩饰对博登钢铁厂的保留意见，并正在捍卫一项以回归核能为标志、反对可再生能源的能源政策。“瑞典政府不支持绿色转型。” 亨里克森感叹道。

此外，虽然欧盟委员会为Stegra提供了2.65亿欧元的补贴，但瑞典环境署却拒绝为该项目提供1.5亿欧元的资金，认为其脱碳程度不够——在生产过程的碳输入中仍需要一定比例的天然气，而Stegra的长期目标是用沼气替代天然气。

Stegra表示已获得65亿欧元融资，其中约三分之一为股权融资，三分之二为债务融资。2023年的一轮融资汇集了包括美国前副总统阿尔·戈尔（Al Gore）创立的Just Climate基金、新加坡主要主权财富基金GIC以及专门为氢能项目融资的法国基金Hy24等投资者。Hy24首席执行官皮埃尔-艾蒂安·弗朗克（Pierre-Etienne Franc释说：“我们向Stegra投资了2亿欧元，这是我们最大的一笔投资。明年至关重要，因为到2026年，在建设工程完工后，电解厂、直接还原厂和轧机等各个组成部分必须完美地组装在一起才能开始生产。”

瑞典经济学家、乌普萨拉大学教授斯特凡·赫德伦德（Stefan Hedlund）说：“许多人认为Stegra很可能会步Northvolt的后尘。”他在智库GIS Reports网站上发表的一篇文章中写道：“近几个月来，与工业去碳化有关的几个项目被推迟或停止，瑞典正在错过绿色转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