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里戈任空难，普京发声：是个有才能的商人…法国：“干脏活”之人坠机既可疑也合理

俄罗斯联邦航空运输署23日晚发布消息说，俄私营军事实体瓦格纳组织创始人普里戈任在当天发生的坠机事故中遇难。普里戈任在两个月前曾领导瓦格纳发动了一场流产“兵变”。

俄媒称，普里戈任的尸体已被初步确认，但DNA分析仍在进行中。新发生的事件犹如一颗“震撼弹”，瞬间引爆全球舆论场。

30秒内“突然急坠”，飞机残骸上疑有弹孔

据报道，23日，普里戈任乘坐的私人飞机从首都莫斯科起飞后，途中在西部特维尔州坠毁。

据路透社报道，坠毁的飞机为巴西航空工业公司的莱格赛600型公务机，飞行数据显示，该飞机在最后30秒内“突然急剧下降”，大约30秒内，飞机从28000英尺的巡航高度骤降了8000多英尺。

俄联邦航空运输署表示，已成立专门委员会对空难展开调查，在事故现场开始收集关于机组人员培训、飞机技术状况、航线气象情况、调度服务和地面无线电技术设备工作的实际材料，并搜索飞机“黑匣子”以便随后解密和分析记录。

路透社称，一些匿名消息人士告诉俄罗斯媒体，他们认为这架飞机是被一枚或多枚地对空导弹击落的。

俄罗斯知名网络媒体Meduza报道，有目击者表示飞机坠毁前发生两次爆炸，而在网传的坠机残骸照片中有多个疑似弹孔，或与防空导弹有关。

瓦格纳电报频道“灰色地带”发文证实了普里戈任遇难的消息，称普里戈任是被“俄罗斯的叛徒”杀害。瓦格纳集团要求所有人目前不要采取行动，也不要集会，不要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下采取任何行动，不发布任何未经证实的信息，所有行动听从指挥。

在刚好2个月前，普里戈任领导瓦格纳曾发起兵变，24小时后便闪电收场。俄总统普京没有指名道姓地称其为“叛徒”。在白俄罗斯总统卢卡申科的斡旋下，普里戈任被“流放”至白俄，其后普京也曾向瓦格纳成员抛出“橄榄枝”，表示愿意接受他们加入国防部为国效力。

乘客名单包括几乎所有瓦格纳高层

俄联邦航空运输局公布的坠毁飞机上的人员名单显示，7名乘客包括普里戈任、德米特里·乌特金（瓦格纳联合创始人）、谢尔盖·普罗普斯汀、叶夫根尼·马卡良、亚历山大·托特明、瓦列里·切卡洛夫、尼古拉·马图耶夫。另外，机上还有3名机组人员。

有媒体注意到，这份名单中几乎包括了瓦格纳集团的所有高层领导。不过，绰号“白发”的安德烈·特罗舍夫并不在名单中。

俄《生意人报》上月曾报道，俄总统普京在接受采访时介绍了他6月29日与普里戈任以及瓦格纳其他人员会面的情况。普京说，他就瓦格纳人员的前途向其提供了多种选择，包括由一名过去16个月担任该组织实际指挥官、代号为“白发”的人继续领导。

当时，普京没有具体说明“白发”指代何人，不过俄媒及西方媒体报道说，“白发”系俄退役军官安德烈·特罗舍夫，瓦格纳组织通过他与俄国防部进行沟通和协调。媒体由此猜测，特罗舍夫或将成为留在俄境内的那部分瓦格纳组织的新领导人。

普京、拜登回应

当地时间24日下午，俄罗斯总统普京首次就本次事件发声。他表示，普里戈任“命运多舛”，尽管犯过“错误”，但仍是一个“有才干的商人”。

普京并向空难遇难者家属致以“诚挚的哀悼”，并承诺，坠机事故原因调查将“进行到底”。

他称赞说，这些瓦格纳空难遇难者为俄罗斯在乌克兰的战事中做出了“重大贡献”。

普京透露说，普里戈任23日坠机当天“从非洲返俄”。

俄总统23日晚紧急从库尔斯克返回莫斯科，之前他在出席库尔斯克战役胜利80周年纪念活动。

美国总统拜登23日接受采访时表示，“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并不感到惊讶。”当时拜登刚从内华达州太浩湖附近的一家健身房做完运动走出来。此前，拜登7月曾开玩笑说，如果他是普里戈任，“我会小心我吃的东西，留意我的菜单”。

此外，乌克兰总统顾问波多利亚克也就此表态。英国广播公司报道，波多利亚克在社交媒体X上说，很明显，在普里戈任相信卢卡申科奇怪的“保证”和普京同样荒谬的“荣誉承诺”的那一刻，他为自己签署了一份特别的死刑令。

波多利亚克还说：“叛乱事件两个月后，普里戈任和瓦格纳指挥官的死亡是普京在2024年大选前向俄罗斯精英发出的信号：‘当心！不忠等于死亡’。”

法国：“干脏活”之人坠机，既可疑也“合理”

据法新社报道，24日，法国政府发言人韦朗（Olivier Véran）回应坠机事故时表示，对于瓦格纳集团高层所乘搭飞机坠毁的“条件”，他认为存在“合理的可疑之处”。

“目前还不清楚飞机在什么样的条件下坠毁的。我们可以有一些合理的怀疑。”韦朗说道，但没有直接提及克里姆林宫。

不过，在接受法国电视2台（France2）采访时，韦朗表示赞同美国总统拜登在坠机当天（23日）所作评论——“在俄罗斯发生的事情，没有几件是与普京没有关系的”。

韦朗评价说，“这基本上是已经被确认的事实。”

在韦朗看来，瓦格纳集团首脑普里戈任担任的角色，首先是个替普京“干脏活儿”的人物。

“他干的事儿，都与普京的政策脱不了干系；是普京给他权力领导瓦格纳集团去干的这些事情。”韦朗强调说，“普里戈任在他身后留下一大堆尸体，在全世界许多地方留下了烂摊子，在非洲、在乌克兰，甚至在俄罗斯。”

法国外交部长科隆纳（Catherine Colonna）则语带讽刺评论说，当普京的亲信是“高风险职业”，“死亡率超高”。

她拒绝谈论坠机原因，称外交部“无法对远未明确”的事件发表评论。

她认为，现时衡量普里戈任疑似死亡有何后果还是言之尚早，但“若证实（身亡）了，那肯定是大事件”。“瓦格纳是个犯罪集团，替普京在乌克兰和非洲多个国家执行肮脏的任务，靠掠夺、抢劫和杀人生存。普里戈任的签名是鲜血和罪行。”

泽连斯基：全世界都知道谁牵涉其中

据法新社报道，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在24日的新闻会上回应坠机事件时表明，基辅与普里戈任之死“毫无关联”，并暗示克里姆林宫才是幕后黑手。

“可以肯定的是，我们与这个情况丝毫没有关系。”泽连斯基称，“我想，全世界都明白谁才是牵涉其中的”。

8月24日为乌克兰独立日，纪念该国从苏联独立。俄专家预计，乌可能在独立日之际对莫斯科发动更大规模的无人机袭击。据俄塔斯社24日报道，俄国防部称，23日夜间至24日凌晨，乌军企图利用无人机发动“恐怖袭击”的企图被挫败。两架无人机在布良斯克州、一架在卡卢加州被俄防空系统摧毁。

德国联邦外交部长安娜莱娜·贝尔伯克也在24日柏林的新闻会上表示，在此事上“全世界都在怀疑”俄罗斯”，这“不会是巧合”。

“一个失宠的普京前亲信突然从天上掉了下来——就在这个人企图造反的2个月后”，贝尔伯克说到，“那也不奇怪现在全世界都望向克里姆林宫了。”

“我们都知道，在普京的俄罗斯里存在这种模式，可疑的死亡和自杀、从窗户坠落，都是无法弄清真相的。”她接着说。

专家：人为痕迹较重

事故原因成谜，引发诸多猜测。第一类猜测认为飞机被击落。与瓦格纳有关的电报频道“灰色地带”称普里戈任的飞机是被击落的；第二类猜测指向飞机故障和天气等意外因素；第三类猜测则涉及各种阴谋论，包括普里戈任使金蝉脱壳计、机舱发生内讧等。

复旦大学欧洲问题研究中心主任、欧盟让·莫内讲席教授（Jean Monnet Chair Professor）丁纯24日分析，这次属于意外事故的可能性不大，人为痕迹较重，尚难确定是被击落还是人为动手脚所致，尽管后者可能性相对较高。

中国人民大学国际事务研究所所长王义桅表示，在俄罗斯上空已不安全的情况下，瓦格纳集团高层乘坐同一架飞机本就事有蹊跷。而类似事件并非无先例，2010年俄罗斯境内曾发生过波兰总统专机坠毁一事，共96人全部遇难。瓦格纳集团早前公开与军方撕破脸，这种下场是可以预料的。

从利益所得角度来看，哪一方最能从事件获利？丁纯认为，站在普京角度，由于瓦格纳集团早前发起兵变，脱离了控制，而且有武力犯上的迹象。普里戈任离世，可以让普京借机整治重组瓦格纳集团。从美西方来看，瓦格纳集团作为私人雇佣兵，还在非洲有一定存在，也是美西方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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