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用评级面临下调风险，美国治理能力遭“差评”

9月25日，国际评级机构穆迪投资者服务公司表示，美国政府如果在月底前无法通过支出法案而停摆，将对美国的信用评级产生负面影响。信用评级面临下调风险，折射美国治理能力遭“差评”的窘境。

美国政府“关门”极有可能进一步加剧美国经济走向衰退的风险。政府关门给美国经济带来负面冲击可以说是殷鉴不远。2018年12月至2019年1月，由于特朗普政府和民主党控制的国会在“隔离墙”问题上陷入激斗，美国政府部分机构停摆长达35天，约30万联邦工作人员被强制休假。美国国会预算办公室的数据显示，此次停摆导致2018年第四季度美国经济产出减少0.1%，令2019年第一季度产出减少0.2%。由于目前国会尚未通过2024财政年度任何开支法案，美国政府此次关门的规模可能会更大，对经济的冲击可能也将更严重。

高盛公司与AXIOS新闻网站所做的调查显示，91%美国小企业主表示，避免联邦政府关门对他们来说非常重要。在9月26日的报道中，《华尔街日报》就将可能上演的政府关门危机与汽车工人罢工范围扩大、学生贷款恢复还款和油价上涨一道列为美国经济当前面临的四重威胁之一。穆迪称，如果美国政府真的在月底关门，短期内对美国经济的冲击将仅限于首都华盛顿特区等联邦机构集中的区域，但持续时间越长，“对整体经济的潜在影响就越大”。

政府关门带来的更严重影响可能是政治层面和社会信心层面。穆迪在报告中就直言，当前的政府关门危机凸显了“美国在制度和治理能力上的脆弱”，并表示，在今年早些时候的美国联邦债务上限“边缘政策拖延战”之后，政府关门将表明在美国财政实力下降的时期，由于持续的财政赤字和恶化的债务可负担能力，不断加剧的政治极化继续对美国财政政策的制定产生重大限制。穆迪分析师威廉·福斯特对路透社表示，如果没有有效的财政政策应对措施来试图抵消这些压力……那么对信用状况产生越来越负面影响的可能性将会存在。如果这些压力得不到解决，这可能会导致负面展望，甚至可能在某个时候下调评级。

这已经不是美国首次因为债务问题和治理能力问题遭遇投资者和评级机构质疑了。穆迪是目前全球三大评级机构中仅有的仍对美国保持AAA级评级的机构。今年8月，因美国债务问题，国际评级机构惠誉将美国长期外币债务评级从AAA下调至AA+，这是惠誉1994年以来首次调低美国信用评级。2011年8月5日，评级机构标准普尔宣布将美国AAA级长期主权债务评级下调一级至AA+，为1941年来美国首次丧失最高等级主权信用评级，理由同样是美国债务问题。可以说，尽管穆迪目前还没有改变对美国的信用评级，对美国经济前景的展望也没有发生变化，但使用如此罕见、直白的语言对美国政府治理能力作出负面评价，无疑传递出市场对美国政府治理的严重不信任情绪。

事实上，早在好几个月以前，美国媒体、智库和经济界等诸多机构就已发出了“政府可能关门”的预警，但华盛顿的政客们却对此置若罔闻。尽管9月30日已经日益逼近，但国会山上的混乱却没有半点走向平息的迹象。众议院共和党人中的温和派试图与民主党合作通过一项名为“持续决议”的临时拨款法案，以便政府可以维持运营至12月底，并为预算谈判赢得时间，但共和党内的“预算鹰派”和极端强硬派拒绝同意这一动议，并威胁罢免议长麦卡锡。这令众议院难以通过任何已经获得参议院通过的拨款法案，而众议院版本的拨款法案又无法在民主党控制的参议院获得通过。

就在国会议员们为了预算案和避免政府关门焦头烂额之际，众议院共和党人还忙着对美国总统拜登发起弹劾调查，首次听证会将在9月28日召开。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称，尽管共和党人目前拿不出任何证据，“但仍在利用弹劾试图在大选前损害拜登的政治前景，并减轻特朗普遭两次弹劾和四次刑事起诉的历史污点”。甚至连麦卡锡都只能愤怒地表示，他的同僚“只想烧毁这个地方（国会山）”。面对这样一个混乱的国会山，美媒只能哀叹，“政府正在走向关门，逃生路线无处可寻。”

国会山上的混乱无疑是美国制度和治理持续崩坏的又一个力证。如果美国政客仍要继续沉迷为个人谋取私利的政治游戏，美国失去最后的AAA评级恐怕只是时间问题，而这可能只是美国走向更大失信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