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斯护士悲剧凸显法国医院精神病科痼疾

法新社报道，兰斯医院护士被病人砍死的悲剧再次凸显了法国在照顾精神病患方面灾难性的局面。医疗界批评当局几十年来一直忽视这个问题，把精神病科比喻为公共卫生系统中被冷落的“穷亲戚”。

砍死护士的嫌犯有严重精神障碍，而且几年前就曾砍伤过社会医疗机构的工作人员。这令人不禁对其所接受的治疗产生疑问。而据知情的工会人士称，嫌犯已经“一年多没吃药了”。

在医疗界看来，悲剧再一次提醒了精神病科早已深陷危机。最近几个月，医院精神病科的主要组织还数度发声，揭露该部门被政府“极度轻视”，以致其沦落到今天“残破不堪”的局面。

兰斯市长兼法国医院联盟（FHF）主席罗比内（Arnaud Robinet）引用医疗界人士的话，把精神病科比喻成法国医疗系统中不受待见的“穷亲戚”。

精神病科存在所有公立医院里的共同问题，但其特殊性令问题格外严重：这些疾病需要长时间治疗和跟踪，但医院却没能拥有足够应付的资源。这导致患者、特别是儿童青少年，等几个月都约不到医生，也难以保证持续和定期的回访。

在1997年至2021年间，精神病科床位从10万个压缩到8万个，减少了约1/5。而且要逆转这个势头很难，关闭床位是因为缺乏专科人手，但归根究底，是医院的工作环境和待遇都不能令人满意。没有足够的医护，给患者带来了灾难性的后果。

2021年《巴黎人报》的一篇报道中，几十名精神科医生谴责过度使用禁闭手段，甚至对他们从事的专业产生了“羞耻感”。

兰斯的悲剧终于令危机重回到政治舞台。右翼此前鲜有关注这个议题，现在右派共和党党魁西奥蒂（Éric Ciotti）也呼吁政府出台“精神病学大计划”。

卫生部长布劳恩（François Braun）则警告称，“我们不是一挥手就能招来更多的医生，可能需要等待10年。”

总统马克龙上台后采取过一些措施，但在精神科业界看来依然不足够。最具代表性的就是把“轻度和中度”问题的心理咨询费纳入医保。但医生们认为，报销金额太少，限制了咨询次数，以至于无法保证疗效。而且很多患者被排除在外，他们的病情被认为“太重”，不适合这类咨询，但又“未够严重”至需要住院。